2009年11月1日 星期日

位置

年少的時候,我是無知覺生活著的,那時的我,不受控制。還記得有一次,妹跟我說,老爸對我的評價是:「想到就做,不懂觀前顧後。」




我想念當時的自己,到台北要五個小時,不覺得遠。現在,到台北只要一個多小時,對我來說卻遠



現在的我擁有知覺了,卻少了感覺。



總在每天傍晚擁擠的市街上,有很多很多想說、想寫下來的話在心裡,回到家引擎一熄火,全都不見了!



有幾次,我會害怕的在崎嶇的山路上邊騎著車邊大哭回家,回到家又若無其事的。



有時候在回家的山路上,我會想起你。想起那段日子,你總是等我下班,載我回家或跟在後面照亮山路,有時想著想著,很想跑去離公司不遠的地方看看你們,但我莫名的執拗又是那樣的拉扯著我。



我躲著你們,將近一年!



讓你們以為我不曾想起,讓你們以為我忙著戀愛,讓你們以為我很充實,讓你們以為我很快樂。但多半的時候,除了上班,我總是和嚕嚕在夜晚的公園散步著。



現在,我還是習慣騎摩托車上班,有時下很大的雨,或是很冷,才開車上班,我懷念那個副駕駛座的自己,我總是有察覺座位被調整敏感,現在想想,不是你的誰,我又有什麼資格要那個位置的所有權呢。



離開你們,孤獨到無法繼續的日子,回去學校進修,這三年來,不再像以前那樣依賴你們,以往,很難過很寂寞時,只要跑去找你們,不必說什麼,就可以擁有力量再往前走下去!



這三年,讓自己很忙碌,也讓自己喜歡上很多個男生,但是,戀愛是沒有的。



多半時候,我還是躲在角落,等人發現我!我不怕孤單,我怕的是寂寞,就算把自己擺進人群裡也無法消除的寂寞,通常,只有一個人能給的解藥。



你和他,都有了感情生活了,我的簡訊找不收件人了,也許說,再也找不到那樣能夠容納我龐大寂寞的手機門號。



像這樣的夜裡,我不再可以隨心所欲的傳簡訊給你!



你說,很多年以後,我們都變老了,你還是要記得當年這樣一個女孩。

我只想努力的躲著你們,努力的讓你們忘掉。



嚕嚕七歲了,我們的友誼七年又二個月。



今晚,我想起七年前我們相遇的種種,我還是痛哭!



也許,再也找不到像你們那樣愛著Lulu的爸爸吧!

也許,永遠也不會有人了解,Lulu失蹤那二十個小時,我們五個人的焦急心情。

也許,沒人會像你,在每週四的羽球大戰結束後,怕我流汗吹風著涼堅持送我回家。也許,在你們心中,我早已不是那麼重要,該忘的是我。



我只要想著,我不是一個人,還有我們的Lulu也許就夠了,我也就有了走下去的力量。

2009年10月21日 星期三

城市記憶

10/18週日,和「我同學」去了高雄社教館聽蔣勳大師的演講。好久沒搭火車了,上次搭捷運也是在2002年秋天。藉這次機會重溫學生時期的通勤生活,不過很可惜這次沒能去參觀美麗島站。這趟旅程就像我同學說的:「倆個鄉巴佬」真的好俗喔。




第一次跟文學&美術大師也是聯合文學社長,蔣勳大師這麼近距離接近,也是第一次拿書給偶像簽名,明明是三十歲的老女人了,卻雀躍的像個小女孩。「我同學」幫我和蔣勳大師拍了張照,也許說背景跟氣質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,但我就是胖了點!不過還是想把它貼出來。



不愧是大師,演講一直說到我心坎裡,譬如說一開始,大師用「一個人對於一個城市的薄情」



用「薄情」這兩個字來形容,打中了我。



也許,我會這麼想,「薄情」並不是無情,只是時間短了點,或者沒有特別的理由為它停留。



這麼說,對於台北那個城市,我也是薄情的,大概也是因為我的薄情,貿然的闖進又毅然決然的離開,才會使得那年初萌芽的愛情,僅僅燃燒了我三個季節。



蔣大師說:「酸是甜的失落,是因為甜的發酵,才變成了酸。」

也許就像這一年我不斷的說:「如果會難過,是因為曾經美好。」



蔣大師還說:「一個都市的記憶,會隨著文學、詩和音樂,一再的被告知」。

也就是在這樣沉靜的夜裡,開著電視聽著MTV台的音樂,我很怕吵,音量總是不會超過4,偶爾因為某一首歌,把我帶回了當時在那個城市裡的某一個孤獨的夜晚。



我從蔣大師的演說當中,發現了自己也有這樣的「長處」,可以說是長處嗎?

曾經有朋友說,我很會作「連結」。我經常會把這樣時空與那個時空的某一件事、一個記憶連結在一起,經常會因為看到、聽到或者嗅到了什麼樣的氣味,而將自己帶回另一個時空。



星期日中午才出門搭火車,下午聽完演講已經天黑了,回到高雄火車站吃了晚餐,很開心的半個週日,回到家快九點。



原本以為假日都在家睡覺的我,突然有天跑出門去會很累,沒想到這星期,我完全像充飽了電般!假日在家裡睡覺反而更累耶!

總之,謝謝「我同學」週日的陪伴,超級開心!

我對高雄這城市的記憶,會是甜美的,因為有這一個週日的午后,也有「我同學」陪我聊了一下午,陪我吃了晚餐,陪我第一次搭高捷,陪我站著搭火車。



在火車上,蔣勳大師還傳了簡訊給我同學。我想,可以這麼成功的立足文藝界,不但要像大師這樣,見識、學識豐富,為人謙和,就像我同學說的,老師對待他的學生都很好。而且碰到很不適切的提問時,還能從容的回答!



我跟我同學說:「真想像大師這樣」

他說:「妳還有三十年可以努力」

三十年,我來得及累積這麼多東西嗎?我只能說,要學習的,還很多很多。

不過,我會加油!

2009年10月13日 星期二

Lost

來到這座小鎮,超過十年之後就很少數日子了,今天倒是很用力的算了,才記起自己來到這裡多久了。




那年,我才十八歲,聖誕節的一個月前來到了這裡。



剛搬來的那年秋天,往返新營東山的山路間,一個人,很害怕,害怕時就一邊大聲唱歌。很多人說我唱歌好聽,幾年前有一群男人愛聽我唱歌,很常帶我去唱歌,但沒有人知道,我會唱的所有歌,都是在那樣害怕的情緒中練成的。



不知不覺,我愛上了一邊騎摩托車,一邊大聲唱歌!即使後來我用了極少的積蓄幫自己買了一台汽車,但大多時候,我還是騎摩托車在習慣一個人的山路。

我記得休學那半年,沒事做的時候,我常像憂鬱症患者般睡到無法醒來。現在,沒有工作、沒有人約時,也像個憂鬱症患者般睡到不能醒來。



後來,我相信了愛情是獨一無二的,然後又狠狠的被遺棄。

我遇到你、你們!然後我決定讓自己成為這個小鎮的人,也終於讓自己的心安定。



我很想念那些日子在副駕駛座的日子,那些沒有愛情,但刮大風下大雨的黃昏黑夜,總是有你的接送。



傑在他生日的前一天,傳來長長一則的簡訊,告訴我他的北鼻有多麼可愛,也說了近況。我也總是打了五則份量的簡訊,告訴他自己有多充實,嚕嚕有多懂事。曾經,你們都愛她。現在,我的家人都很愛她。



我更愛她。剛剛她癲癇發作,把自己的舌頭咬了個大洞,我不斷的幫她擦拭嘴巴的血,以及每次發作失禁的大小便,然後又是很費力的把她的床墊搬到三樓用力洗一番!每一次,我都會先哭一番,然後再好好的把一切清理乾淨。



我哭是因為,有些事,是妳很努力很努力去做,它還是不圓滿的。



也許是Plurk及Face Book的關係,以往一個月要寫15 ~ 20篇網誌的我,近幾個月平均不到3篇。



算是好事吧!不管用聊天或寫網誌,總算是種抒發。

最近,有好多時候,我情緒是滿溢的,有時候一個人慢慢的騎著車回家,不斷不斷的在心裡浮現許多對話,是責備自己的、懷疑自己的、鼓勵自己的……很多很多的情緒,總是在回到家,摩托車熄火,就忘得一乾二淨!



忘了也好!我還記得那個夏天,某個男孩不斷提醒我:「讓自己的心瘦一點」

這麼多年來,我卻是不斷讓自己裝滿一箱又一箱的包袱。



妳管它遺失了多少、它有多重要呢!那在生命中沒用就是沒用。



我不會再回頭,不管多想念,我會頭也不回了。

我不會伸手去抓,因為我怕痛,不管我有多愛,我不再主動伸手了。

怕被遺棄,所以我先不要;怕傷害,所以總是避不見面;

因為一直以為幸福不會是屬於自己,所以連看都不敢一眼。



你們說:「放假要多到外面走走啊!」

你們不記得我說:「在人群中,一個人,我會覺得很孤獨。」我不要一個人在人群裡被擠來擠去的。

然後,這個小鎮,我也沒了朋友了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