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8月27日 星期一

斷腸詩



【斷腸詩 2012/8/27 (一) 16:30】

她對她說:「妳將會遇見更多不同的人,去體驗不同的情感。」

「那是妳,不是我!」她沒說

不需要嘗遍美食,對她來說,食物只為溫飽,某些時候,它是情感與記憶的連結;不需要經歷分離,她懂得把握當下;不需要被狠狠傷過,她懂得如何去愛;不需要昂貴的價格,她買的是心中的價值;不靠寫作來過活,因此她有書寫真實情感的自由;她真真切切的擁抱孤獨,因此不需要菸、酒、音樂、燈光的迷亂,她得以承受痛覺;不需要滿口理論基礎,她有足夠的體驗分享生活;不要人工娛樂,她只喜歡在花園裡散散步;不貪戀名利,於是她能夠好好感受生活;不需要受過紮實的音樂教育,花了很多年才能體會一首歌的情感,哪怕是荒野上有人哼著歌,而她流淚了,就足以餵養她生命。

因此,不需要體會不同的情感,她早懂得珍惜;不需太多不必要愛情經歷,哪怕只有10年,真實的擁有過,就無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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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斷腸詩,解酒意,一字一字啊,訴哀悲】

多年後她重逢了年長 13 歲的他。他經常和 A 女對詩與古詞,問起 A 女,他說:「她是我 30 多年好友。」

她說:「哇,高中同學嗎?」

「是!」他篤定的說;她相信、她欣賞這樣的情誼、於是她在隱瞞裡。

為討好他,她學習寫詩詞,教她寫詩的卻是 B 男,在很多個夜裡的電話中,不只教寫詩,還教她從未經歷過的人生;也是 B 男告訴她:「六零年代不只有楊麗花,還有抓青蛙。」 B 男說,他的生命就如同那一段抓青蛙和殺青蛙的青春時期,貧困且充滿惡臭。

B 男住在萬華風化區裡的一間老舊書報店,年輕時流浪到台北,而後被舊書報店的老闆娘,也就是他的乾媽收留。

她是個三分之二素食者,但她卻和愛吃土虱B男談土虱的各種料理方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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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三分醉,七分癡,十分相思啊,夢中見】

年屆 50 的 B 男,鮮少談論過去,卻能談話中拼湊關於他的生命及苦難,他說殺青蛙的惡臭,讓他自卑至今;但 B 男大量地談論自己的風流情事,他上過無數女人,不再殺青蛙後到 50 歲的期間,他從一個連女人手都不敢碰的羞怯男子,成了一個閱人無數的男人。

她經常開玩笑:「那為何不婚?你居住的地方,經常如你詩中:『半夜野雞啼』,消耗掉你太多能量,那是讓你戒掉女色的原因之一吧?」

他說,她很聰明,七絕一教就會;但她卻說:「我再也不寫。」因為另一男人劈不了腿而回到那個與自己年齡相仿、所謂安全的女人身邊,他們不是三十年的好友,而是交往一年多的男女朋友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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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斷腸詩,夢破碎,一片一片啊,撿乎你】

她終究沒被格律所限制,她寫散文、寫新詩,她的情感如同新詩那般隱誨,她雖然看似柔軟,但卻捍拒任何企圖改變自我生命運作的外力,如果有人問起對於未來的期望,她說「保有自我」是對自己唯一的期望。

旋轉45度後的紫微命盤,他們的主星一模一樣,他說:「所以我很懂妳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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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你無愛,我離開,此情綿綿啊,無了時】

他們之間,就只這樣,在夜裡聊電話,經常一聊就是數小時,她允許他的關心,是最大的界限。貪狼星在子女宮,朋友常笑說:「性慾強啊妳!」但她在情感上有著極度的潔癖,只能與愛的人做愛,但她卻未很難愛上誰;

他們不同,他曾和數不清女人做愛,他說:「卻感受不到真愛。」

工作經驗和感情經驗一樣豐富,而後他從服飾店老闆,成了裝潢師父,於是他有了合理的流浪理由,工作結束馬上走人,當他說要幫她製作一面牆的大書櫃時,她卻想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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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昨夜殘風傷心雨,今日愁眉割心槽】

他在風化區裡生活著,每天和粉飾過度的女人們擦肩而過,寫詩詞、愛閱讀,不再有感情生活;他經常和她聊天,一邊走路去買菸,他在她面前卻不抽菸;偶爾在等一場大雨裡撥電話給她,她陪他聊天、等雨,當他說,不期待這場雨停時;她想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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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踏上迢迢感情路,何必越頭問歸途】

後來她拒絕了所有的聯繫,他繼續在網上寫詩,她繼續尋找愛情;他們繼續,各自,生活。

某一個寂寞翻滾的深夜裡,她終於明白了這首歌的情感。

關於愛情,她經歷少,不是沒機會,而是能被允許的人畢竟不多;但「你無愛,我離開」對她來說,一直不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