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6年10月11日 星期三

【孤獨的創造】 阿祖和阿公回來看我

2006.10.11(三)am10:10~10:12



將事情做到盡頭,卻總是擔心遺漏了哪一部份,如同人生,越是想努力活,越是有缺憾。



昨天,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,其實不然。



在夢裡看到媽媽那邊的阿祖笑著,好想念阿祖。小時候阿祖常到家裡來,總是塞給我兩張拾元的紙鈔,阿祖說:「噓,放在口袋買東西,不要讓媽媽知道。」誠實的我還是拿著錢去跟媽媽炫耀,那代表阿祖很疼我啊!阿祖到了八十幾歲,還是騎著鐵馬,要不是曾祖母離開阿祖變得憔悴,要不是不小心跌那一跤,阿祖的身體還很健康呢。

阿祖離開的那天,我們都在,所有子孫都看著阿祖換上壽衣,看著阿祖安祥的離開。



夢裡還看到老爸那邊的阿公穿得很帥,說要去旅行,他也笑著。

四年前去大林慈濟照顧阿公的那日,慈濟的師姐說:「小時候阿公照顧妳們,長大換妳照顧阿公。」

阿公感嘆的說:「小時候她們都不在身邊,沒照顧到孩子們。」

小時候,只領過一次阿公給的壓歲錢,對阿公的記憶,都是爸媽口述拼湊而來。

送走阿公以後,三天沒吃飯,第一次看到大體被解凍的樣子,第一次目賭那麼殘忍的畫面,原來人走到盡頭是這般,如果人走到盡頭會是那般,那麼人那麼努力活著為什麼?過了好久,很不容易才找到努力活著的動力。



阿祖和阿公回來看我,在我人生最低潮、最不知所措的時候、在我拒絕所有人關心的時候、在青春擱淺在最後秋冬的時候,阿祖和阿公回來看我,像是在告訴我,要勇敢的往前走,往前走就會到達我想要的美麗世界。



阿公要去旅行的時候,回頭笑了,阿祖還是健壯的身子騎著他的鐵馬,看到離開時的熟悉笑容,我也笑了,醒來的我卻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