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6年6月16日 星期五

【孤獨的創造】 到哪裡躲雨?

20060616(五)00:59 到哪裡躲雨?



前兩天整理抽屜,翻到1995年冬天一本頗具意義的紀念冊。



那本在高三第一學期快結束,大約距離畢業還有六到七個月時,匆忙辦了休學離校,同學們寫給我祝福語言的紀念冊。



離校那天,只有陪我辦休學手續的導師知道。

漫長的等待關卡,終於辦妥手續,已經是打掃時間了,導師匆忙跑回教室的同時,老爸準備把車開走,我坐在後座,故意把頭壓低,當時,後座的一邊,是祖先牌位。車子離開校園,三個同學及導師追出來,然後,慢慢的消失在黃昏的後方。

「怎麼向她們解釋?」我心想。

老爸當時問我要不要停車,和她們說說話。

該說什麼,我只是怕後方有更多同學追出來,怕有太多讓我放不下的理由。

到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那一次的分離,連自己都覺得莫名奇妙了。好長一段時間,無法憶及那個離開校園的黃昏,稍稍靠近那一幕,就會痛哭不已。



那是11月吧?若我記的沒錯的話。

那個11月,哥哥正在服役,我和爸媽,什麼也沒帶走的在一個月內搬了三次家。到了第三個地方時,才穩定下來,房租的合約日期正好是聖誕節,也是姨丈出事的那天。那年的冬天,真的很冷很冷。和媽在租屋門口,用燒金紙的金爐燒掉祖先牌位的同時,在心裡默默祈禱「我們一定要很快的將祖先請回家祀奉」,是那兩年唯一的目標。

因為煎熬太久,搬進新家幾年,仍沒有將祖先牌位請回家祀奉。迷信也好,不孝也罷,我想,只要盡到自己做人的義務,祂們就會很開心的。

天若有情。。。



跟著我們搬家的狗狗,他叫阿樂,搬家的隔年去世了。陪了我八年的阿樂,後腳各有六個腳趾頭。阿樂走的那天晚上,我告訴牠:如果有一天,我們能再擁有自己的房子,一定要回來跟著我們一起住進新家。







再次回到校園,從高三第一學期開始,以前的學妹變成了當時的同班同學,她遞給我一本紀念冊,搭火車回家的路上,我抱著那本紀念冊痛哭。那是我離開那個月,同學寫下的不捨與祝福。



後來,我的世界一直在下雨。



高中畢業隔年,上台北那時,單純而堅強的外表,背後隱藏的是軟弱及孤獨,也許是因為如此,從沒將愛情放在眼裡的我,接受的第一段戀情。原以為天空放晴了,沒想到彩虹消失後,又是另一場大雨。初戀的結束,我抱著熱咖啡渡過苦痛的專科生活。



一直到進入前一家公司,才穩定到現在。搬進新家的前兩個月,和昇哥在公司旁目賭狗狗出生,然後抱回狗女兒Lulu,遇見這群男人,是我生命中最不害怕也最快樂的時期了。一直到這兩年才意識到Lulu的後腳也各有六個腳趾頭,也就一直相信,是阿樂又回到我身邊了。不同的是,阿樂是我兒時的玩伴,而Lulu卻是我的寶貝女兒,他們都是我最愛的狗寶寶。



這四年來,我的世界一直有陽光,雖然偶爾也會下雨,也還不知道該到哪裡躲雨,但總是幸福了。紀念冊裡同學們要我給他們一個交代,現在算是嗎?現在的我,傷都好了,也不再哭泣了。妳們呢?都好嗎?







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戀 就讓它隨風飄遠

如果深情往事我已不再留戀 就讓它隨風飄遠







給妳一片天,就要接受它可能會有晴天及下雨的可能

即使雨打的妳很痛很痛

還是要勇敢的面對



只是,偶爾會有想躲雨的時候

偶爾想把窗戶關起來

也偶爾,會有想把眼睛閉起來的時候

只是偶爾想逃避,不肯見任何人一面罷了

不肯見任何人一面,也許只是不想說話而已



有時候,孤獨到痛的時候

反而會有意想不到的快感,或許,是神經質了點

但那種感覺,很爽快







哪一天,有哪一個笨蛋,懷裡肯讓我躲雨的話

那麼,就要有永遠不離開的堅定啊

如果不能,那就別說出口,說了沒做到,對男人來說,可是很丟臉的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