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4年10月15日 星期五

珍惜了,不代表永不失去

從秋季開始寫的第五封信。


我曾經寫信給三個人,加上現在的你‧四個。從寫給橘子12張紙長的信後斷斷續續還寫的信外,寫給曾經的男友及男友弟弟,各是25封及23封,在那之後,我們離開彼此的世界。也是在那之後,我才懂得:珍惜了,並不代表不會失去。我總是固執的寫著信、固執的將信保存得好好、固執的在分手後不哭不鬧,固執的 ... ... 在這樣寂寞的夜裡逼自己不去想念。

這兩天還是一樣,睡到下午三點,我好像沒有特定的上床睡覺的時間,但是不管睡幾小時,總還是習慣在下午三點起床。所以有時睡4個小時,有時卻睡了12個小時。我房間位於房子二樓的最後方,在東邊,每天早上六~七點時,暖暖的太陽就會從大大的窗戶直射進到我大大的床。10/8日 那天一起吃晚飯,才知道你也睡那麼大的床呀。

『一個人睡大大的床,你不覺得空虛嗎?』我問。我總是從生活不斷產生的疑問裡,企圖證明自己擁有的習慣與旁人的沒兩樣。

你從小就習慣一個人睡這樣大的床嗎?我從小就自己睡一張床,楓爸爸又特別喜歡買大床,所以長大後只要有人睡在身邊,就會覺得不自在。大概也是因為從小養成的習慣,只要有人與我共處房間,就會覺得生活被打擾,像今晚朋友到家裡來過夜,我覺得被打亂了,什麼事都沒能做好。

缺乏安全感的我,總是得抱著枕頭睡。床上有八個大小不同的枕頭,到夜半醒來,發現枕頭不在手上了,就會再隨手抓一個。在天亮醒來時,下床第一件事就是在床邊撿枕頭,床邊有一席單人床大小的地毯,看電視時、寫筆記時,就把我的小茶几搬到床邊,坐在暖暖的地毯上,並且在床及背間放一個大枕頭。我不喜歡冰冷的感覺,牆面上的冰冷、地板上的冰冷... ... 情感上的冰冷。我總是把自己埋在枕頭堆裡。即使是很熱的夏天,還是習慣被那樣軟軟且暖暖的感覺包圍著。

今年橘子回南部過暑假,睡前一邊撿拾著床上枕頭一邊談及:有個同學和我一樣喜歡買很多枕頭,最高記錄是七個,那同學曾經寫了一首詩其中一句:每天晚上,我和七個枕頭做著八個頭的夢。我覺得很有意思,便笑開了。 這兩天,我又多了一個小豬抱枕囉,把小豬身體捲起來時,它會是個小抱枕,但攤開時,會變成一個椅背墊。原本我想將它送給一個生肖屬豬的女性朋友,不過因為又是網上訂購,質感有點差別不好意思送了,所以把它丟在自己的床邊。

抱著枕頭睡,是因為缺乏安全感,但這是狀況比較好的時期了。小時候就常失眠,不管是冷的天、熱的天,睡前我總是掙扎地拉著比身體要大的被子,將全身包得緊緊的,小時候總是怕有人傷害我,或是手或是腳沒蓋到被子就會被壞人所傷。兒時莫名的恐懼,造成長大後對各種事務的不安全感,尤其是情感上的。怕失去、怕痛、怕離別,所以乾脆不去擁有。

ㄟ,不過在我未來找到了"男人"這個枕頭後,或許沒那麼多枕頭我也不感到缺乏安全感吧。

你知道嗎?因為我的脾氣,讓我很容易擁有朋友,但我並沒有特別想去經營友誼,我是個不愛帶給別人麻煩的人,但每個階段我都會去依賴一個人,就好像最近,突然覺得我依賴起你了,開始遇到任何事,就想傳簡訊或打電話給你,我是個很容易養成習慣卻很難戒除壞習慣的人。但是,我不喜歡自己這樣無形中帶給別人壓力,所以開始有壓抑的念頭。

10/10的凌晨和lhd三人去KTV在談話時,突然有點後悔以前沒能盡全力去把工作做好,我指的是:包括與你們之間的相處。如果那時能提醒自己:每個人做的每件事,都有它的理由,那麼就不會曾經去討厭或不喜歡任何人了,我喜歡或討厭的情緒,一向會很明顯表現於處事上。說到lhd,最近離開公司後我偶爾覺得他也是個不錯的人,例如:愛情。在很多人給予自私的評語時,lhd卻那麼盡力的去對待另一半,那是很不容易的事。如果說:男人的感情及與老婆不能兩全的狀況下,選擇去好好愛自己的家,而忽略家庭以外的感情,有什麼不對嗎?更甚是,我很佩服那些在三十歲前有勇氣結婚的男人。還有像是曾經讓許多人不喜歡的某同事,在對待他愛的那個女人時,也是這樣的。再怎樣惹人厭的人,總會有一個愛他以及被他所深愛的人。對方也許看到大家所沒看到的部份吧。

昨晚打電話給你時,正好和朋友在巷口的七里香喝咖啡,你說:「先聽聽煙火聲吧。」拿著電話對著天空。那種感覺就像以前去海邊玩時,總會打電話給要好的朋友,然後手機對著大海,要對方聽聽海浪的聲音。

我是個極度敏感、容易感動、過於多愁善感的人。所以生活無時無刻充滿著:衝擊、感動及感觸。別人覺得沒什麼、很簡單的事,我卻不一定這麼以為。但可憐的是:明知道這樣,卻讓另一個自己看著自己這麼生活下去。不想當個遲鈍的人,就好像我不想當個無情的人。這世界總是公平的,給你敏銳的感覺去感受更多,但因為擁有敏銳的感覺,所以對於疼痛更加感到疼痛。

我很喜歡寫信,也經常寫信,但是我很害怕每次寫了信,卻找不到收件人。對了,我想告訴你啊,其實在KTV唱歌,並不是最享受的。我覺得有幾次和朋友去黃金海岸、愚人碼頭 還有旗津海邊時,面對著大海唱歌,那才是真正難忘呢!